“好。”陆守航点点头，收回眼神，接过童念晚递给他的酒盏。两人正正经经的欣赏舞曲用膳。

那边牧仁见着自己的大哥和大哥夫并排坐着，大哥比从前苍白些，想是在帝国的质子生活也不易，成千上百双眼睛盯着也是辛苦。

童念晚十分不爽陆守航弟弟直勾勾盯过来的眼神，就好似他们草原上的狼，巴不得一口咬了自己。

好容易结束宫宴回去，上了轿辇陆守航赶紧将裘袍把童念晚包住，又给他掖掖好，才自己披上袍子。

“你腿上的伤还没好全，再冻坏了。超儿昨天来还说呢，时下冬日里，最忌讳寒气入体。”

“哎哟，疼着呢，让我靠着眯一会儿。”

“啊？真疼呀？”

陆守航弹起来伸手就要摸他的患处，他把陆守航手捉过来放在怀里暖着。

“骗你的，让我靠一会儿，大半夜的起身到现在困死了，回去我要睡个天昏地暗。”

谁知道，回到家也没得马上睡过去休息，一下轿辇就被蔡蔡和恒姐抓着搀着两人被一众仆人簇拥着到大厅坐下。

两位教引女官申氏和公子钱氏年前也由陆守航做主给童念晚收作填房立在一旁向二人行礼，庆贺新年。再由账房师爷和恒姐两人领着一众下人们给他两行礼祝贺。

陆守航年前早就张罗好给下人们个个都裁剪了一身新衣服，早早的备下了赏钱，立时着人去将那箩筐提上来，每人都领了一吊钱。

陆守航看着领钱的仆人们就开始一阵阵的头疼，年前账房师爷就跟自己通过气，年节下四处用钱，和各朝廷大臣往来的礼物，每月的用度处处费钱。如今已是捉襟见肘，得快些想想法子才好。

今日宫宴毕遇着皇贵妃娘娘，说了一会子话分别后就在午门处收到皇贵妃派人送来的食盒，刚刚打开一看是一小盒的金瓜子。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许尴尬，但心中甚是感激皇贵妃援手。

现下每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童念晚又说了几句表示对大家的感谢，也说了过年大家都忙活的辛苦了。

众人道了谢，便又各回各岗待命去了。陆守航看着整个府里张灯结彩一副平和静美的样子，绷着一上午的神经才算渐渐松懈下来。

两人好容易回到西殿，恒姐早就让人将屋子烘得暖洋洋的。换了常服由蔡蔡伺候着擦脸，等收拾完躺下两人都很快进入了梦乡。

酉时一刻，蔡蔡把两人叫醒洗漱好更衣，先去院子里放爆竹，再到大厅去。彼时所有人都坐在下首，等二人上座后，童念晚一向不爱在下人面前摆架子说了几句便开席。

总算是在自己家吃饭，两人都放下心来。酒酣耳热之际两人还跟着仆人们一齐放声高歌，陆守航捧着个羊腿啃得不亦乐乎。童念晚见他总算是多吃了些也开心的一杯接一杯。

酒足饭饱后，两人又到大门口，童念晚一时玩心起就自己去点那爆竹。噼里啪啦作响，如雷声隆隆轰得人耳鸣。

陆守航也去点，点了就赶紧往回跑，童念晚一把接住他，两人依偎着。墨色的夜里悄悄飘落下点点雪花。

两人相视一笑，头挨着头，正是情到浓时，陆守航还有点意识两人在自家大门口呢，推搡着拖童念晚进去。

正月初二

陆守航又是早早起了，换上白色蒙古袍，系着黛蓝的腰带，梳着蒙古发髻，大马金刀的坐在屋子里用早膳。童念晚还摊在床上睡着，被饭菜给香醒了，朦朦胧睁开眼，是他从没见过的陆守航。

他换了个姿势，用手撑起头，就那么看着陆守航像个兔子一样往嘴里塞食物，腮帮子鼓鼓，感觉怎么都吃不够。

太瘦了，还是太瘦了。之前养起来的小圆润全都不见了，脸颊又凹了下去，还苍白了不少。再掐掐自己肚子上，一滩软肉耷拉着，感情真的肉都长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