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朕驾崩了(1 / 4)

房玄龄这一番话,可不是客套。

这算是彻底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到了这个时候,为了防范于未然,身为宰相的自己表达了自己对太子的鼎力支持,能让许多见风使舵的人,不敢轻易妄动。

说罢,众人匆匆往太极殿去。

只是走到一半,有宦官飞也似的迎面而来:“太子殿下,房公,太上皇与裴公和萧相公等人,已入了宫,往太极殿去了。”

李承乾一时茫然,太上皇,乃是他的祖父,这个时候如此的动作,讯号已经十分明显了。

房玄龄脸色铁青,与一旁的杜如晦对视了一眼,二人的目中,似乎并没有过多的诧异。

某种程度而言,他们是预料到这最坏的情况的。

房玄龄道:“请太子殿下速往太极殿。”

于是众人加快了步子,不久,这太极殿已是遥遥在望,可等抵达太极殿时,却发现另外一队人马,也已匆匆而至。

双方在太极殿前接触,李承乾已收了泪,想要上前给李渊见礼。

房玄龄却是制止了李承乾,按着腰间的剑柄,肃然道:“请太子殿下在此稍待。”

说罢,昂首向前。

另一边,裴寂给了惊惶不安的李渊一个眼色,随后也阔步上前,他与房玄龄触面,彼此站定,伫立着,凝视对方。

似乎双方都在猜测对方的心思,而后,那按剑冷面的房玄龄突然笑了,朝裴寂行礼道:“裴公不在家中颐养天年,来宫中何事?”

裴寂则回礼。

某种程度而言,二人的官职相差不大,不过裴寂却比房玄龄的资历要老,因而他回礼时,也只是欠身点头,随即道:“国家遭遇大难,社稷垂危,人心浮动,我受皇帝恩禄,自当为君分忧。”

房玄龄的手一刻不离剑柄,道:“裴公不愧为社稷之臣,只是敢问,太上皇来此,又所为何事?”

“社稷危怠,太上皇自当号令不臣,以安天下,房相公乃是宰相,现在皇帝生死未卜,天下震动,太上皇为皇帝亲父,难道可以对这乱局坐视不理吗?”裴寂似笑非笑地看着房玄龄。

房玄龄大笑:“国家自有储君,太上皇年迈,该当颐养天年。”

“储君尚在幼冲,危怠之时,如何承担重任?”

房玄龄道:“太子丰姿峻嶷、仁孝纯深,行事果决,有皇帝之风,自当承社稷大业。”

裴寂摇头道:“难道到了此时,房相公还要分彼此吗?太上皇与太子,乃是祖孙,血脉相连,而今社稷垂危,理当携手,岂可还分出彼此?房相公此言,莫非是要离间天家至亲之情?”

这话一出,房玄龄居然脸色没有变。

毕竟这话的暗示已经十分明显,离间天家,乃是天大的罪,和欺君罔上没有分别,这个罪责,不是房玄龄可以承担的。

裴寂随即道:“就请房相公后退,不要阻拦太上皇銮驾。”

可房玄龄却依旧还是冷着脸,看着裴寂,他握紧了腰间的剑柄,纹丝不动,犹如磐石一般,他轻描淡写的样子,突然张口道:“让与不让都不要紧,我为人臣,岂敢阻挡太上皇?只是……裴公当面,我需有话说在前面,太子乃国家储君,倘使有人胆敢撺掇太上皇,行有悖人伦之事,秦王府旧臣,自我而下,定当效仿当年,血洗宫城!挡我等人者,也再无当初之时的宽恕,而是斩尽杀绝,鸡犬不留,诛灭满门,到了那时……可不要后悔!”

裴寂听到这里,突然汗毛竖起。

他看着房玄龄,极想骂他到了此时,竟还敢呈口舌之快,说这些话,难道不怕大逆不道吗?可是……

话到嘴边,他的心里竟生出几分胆怯,这些人……裴寂亦是很清楚的,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尤其是这房玄龄,此时死死的盯着他,平日里显得儒雅的家伙,现在却是浑身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