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过去，桑归雨一整天都沉浸在愉快当中，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哼着调摇着头或者莫名其妙突然笑起来的那种。

这份愉快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直到她看见裴沐航和fanny搭在一起。

从医院回来之后，裴沐航就发信息让她明天在家等他来接，虽然一点也不想麻烦他，但是自己的膝盖仍旧很疼，下午回到家的时候，感觉不只是疼了，还有些肿，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变严重，能够有车子接当然更好了。

第二天，一路上两人没有说什么话，裴沐航试探地问她昨天的去向，发现问不出所以然也就不再深究，只是安静地开车。他不追问，桑归雨就放松了，安心地睡了一路。

高梧修和王末末作为主人，早早已经在店里面了，桑归雨和裴沐航一起到，闻人来电说有事会晚一点，大家都不在意，男士无非是套西装，很快就会选好。

“小雨，你是什么情况？”王末末指着桑归雨的膝盖。

“不小心摔的。”为了方便试衣服，她今天特地穿了裙子。

“那你怎么不提前说，我们可以换个时间，等你好了再选也来得及。”看着伤口还挺大的。

“想多了，又不是多严重的事，我哪有这么矫情，一点擦破皮还要养伤。”桑归雨无所谓地说。

“那好吧，那你就坐在这里，看中哪件告诉我，我帮你拿。”王末末把桑归雨安置在旁边的休息沙发上。

“现在就挑吗？还有一个伴娘呢？”她作为伴娘之一，挑衣服当然要考虑另一个人的想法。

“应该会跟闻人一起来，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小雨，尽管挑你喜欢的，先试试看。”末末拉着她去挑选礼服。

两个男人坐在一边。

“我看你们气氛不大对啊，两个人都不说话。”高梧修发现自从他们出现，裴沐航和桑归雨就没有互相说过一句话。

“她不理我。”

“不理你不是意料之中的吗？烈女怕缠郎，你要服软，脸皮厚一点，粘着她，光坐在这里痴痴看着有什么用。”

脸皮厚？粘着她？裴沐航看着高梧修，他认为他像是会这样的人吗？

“那你干嘛也坐着？不去陪老婆选婚纱？”

“已经选了几件心仪的，就等看试穿效果，不过末末说要和归雨一起换。”

高梧修有些累却仍难掩喜悦，看着他心爱的女人，一脸幸福。裴沐航不再说话，看着兄弟的脸又顺着他的视线看着两个女人在兴致勃勃地挑衣服，这里的礼服都太漂亮了，原本坐着的桑归雨都忍不住起来和王末末一起去挑选。

“修，这件漂亮吗？”末末回眸冲高梧修漾着笑问道。

那笑容就像四月明媚的阳光，融化他刚硬的脸部线条。这会儿就是她问他母猪漂不漂亮，他都会说非常漂亮。

裴沐航的视线却一直投注在桑归雨身上。

她今天好像很开心，不管是与谁说话都是笑眯眯的，连对他的态度都好了许多，难道是因为昨天？昨天她去医院到底做了什么？

站起身，走到她旁边，故意停在离她很近的距离，两人的一侧手臂已经挨着，可是她却不能退开。他在挑衣服，如果她突然后退会很奇怪，原本没什么，这么一动反而尴尬了。

或者这些都是借口，她，喜欢与他靠近。

她的心思专注在手臂上，热热的，是他的体温，让她留恋。另一只手随意拨动一排衣服，掩饰自己。

他抽出一件礼服，举在她面前，“我觉得这件你穿一定很好看。”

他的话吓了她一跳，并不是声音太大，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而是他的吐纳呼吸，竟然能够如此清晰传到她耳里，可以想象两人靠得多近，她不敢抬头看他，光是意识到这一点已经让她的脸一下子涨红。

“不要这样，有人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