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微亮，别墅门前停了一辆轿车，外灯照在流畅的车线上，隐隐可以从紧闭的车窗看到里面的人影。

车里坐着两个人。

一是黎歌，一是方才在飞机上遇到的人。

许久没见了的，

顾南川。

“好久没见，你该不会忘记我是谁了吧？”顾南川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黎歌用眼神打量了顾南川一番，敷衍地应声“我还记得你。”

“倒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听到你也要来这里度假，我吓了一跳。”顾南川前面话说的很快，显然是为了后面的话不得不铺垫一下，又懒得铺垫太多，走流程讲完之后，就毫不客气地问她，“我记得当时有人挖你去瓦戈组织，你去了么？”

黎歌大概能猜出来他意有所指，且指的是谁。

“嗯。”

“那你……”顾南川眨了眨眼睛，灯光从车窗上落下来，照到他的侧脸上，干净好看的线条非常利落，他本就生得白净，脸红起来也无从可躲，“嗯，那个小女孩……”

“你忘记了么？”黎歌皱着眉笑，“她是怪物。”

“……”顾南川动了动唇，似乎是想说什么，可黎歌等了一会儿，都没听到他接下来的话。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她确实是怪物。”

黎歌微微侧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显然，顾南川还有什么话没说完，他已经尴尬到去抓翘起来的发角，却依然不肯放黎歌下去。

大概等了五分钟多，黎歌微微眯起眼睛，都快睡着了，才听到身侧一声低喃“可……我感觉她可以不是怪物。”

黎歌面无表情地停了一会儿，转过头说“你大概有病。”

真的有病。

对一个人形怪物产生了感情，而且还是在不同的世界之中。

他们天生就带着隔阂，完不可能会在一起，但最叫人头痛的是，偏偏这个不可能，在顾南川的身上出现了。

顾南川并不辩驳“我确实有病，我没有办法忘记她。”

虽然小时在他面前掉头，吓他，或是揍他，但他却一直都没有讨厌的感觉。

相反，分开之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小时的那张脸。

黎歌听着笑了“你说你喜欢她，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还不知道。”顾南川皱着眉头，很烦燥的，“所以我得找你帮忙。”

“我能帮上什么忙？”黎歌说着，感觉到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她猜想是他们等她等急了，手刚要去摸手机，就听顾南川又说。

“我知道你们要去团体战。”顾南川说，“我要加入。”

“你……”

“我也是进过高端局的，你别小瞧我。”顾南川迅速打消了她拒绝的念头，“如果拒绝我的话，你们大概会很艰难。”

黎歌闻出味来了，她将手机放回兜里，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顾少是想让我当中间人，替你和他们做个交易？”

顾南川点点头“你想的是对的。”

……真是意料之外。

黎歌手指摩挲着手机外壳边缘，和他又聊了一会儿。

没多久之后，黎歌下了车。

朝别墅走去。

这别墅是私家别墅，但也经常借给有钱公子哥做度假之选，通常为了热闹，会同时租给两三家，这次就是闻公馆和顾府大少两家。

在黎歌进去之前，他们已经得知了顾少也会过来，还没等到黎歌进门，他们就有意无意地往外面瞥了几眼。

“欸，林落也到了！”叶文轩正端着一盘水果朝大厅走去，见黎歌进来，忙着招呼她过来，“一起吃吧，几个有生物钟的已经睡了，你一路赶过来也辛苦了吧？坐下来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