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因为施佐的事而暂时的停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他会在这个时候消失。

大家都是在一起经历很多很多的人了，乍然碰到这事，还是难以抑制地难受，即使表面不表现出来。

但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很显然地没了表情。

大哥关心着林与安的感受，所以多逗留了一天，隔天才把人连带着棺材一起运回去。

黎歌吃着饭，有时会想起脑海里隐约浮现出来的人物，比如罗钦。

在之前人皮的世界里，她头一次喊出的人名。

罗钦算是和她同期进入137部队的，也一直都很照顾她。黎歌并不合群，进入部队之后也经常独来独往，但身后总会坠着一条小尾巴，就是罗钦。

罗钦天生爱笑，胆子却很小，情感非常细，其实一直隐藏着心里的小情绪，可惜当时的黎歌并不懂得该怎么安慰她，在当时已经可以肉眼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的时候，也没想过停下脚步，好好等等她。

直到，罗钦发了病，拿刀递到黎歌的手里，哭着说自己害怕，怕自己死不了。

黎歌的刀很快，她相信一定不会痛。

黎歌拒绝了，将她打包送到精神病院里。

但在某个暴雨的夜里，一通电话打到她的手机上。

那是罗钦第一次打她电话，要她到某个天台上，见证她死亡的那刻。黎歌去了，然后看到罗钦如蝴蝶般飞下去。

狠狠的，狠狠的砸进了泥水中。

那楼并不高，她痛得难受，所以黎歌上去补了一刀，彻底送她走了。

如今想起来，黎歌感觉心脏有些许发闷，好像可以感受到一点，他们面对自己战友消失的感觉。

吃完饭后，黎歌本想回到自己临时的房间去休息。

nss的声音“练习继续吧。”

黎歌反着方向看到墙面，却甚至能察觉到众人齐齐抬头的场面。

舒长生也道“我们不能一直停滞不前。”

“可是……”小豆有些犹豫，“施大哥才……”

“继续吧。”林与安开口了，“他本来就会死。”

闻声，像在平静的水面上砸下一块巨石，迅速地起了波澜。

叶文轩惊愕地问“怎么回事？”

林与安将碗筷放到桌子上，抽了张纸捏在手心“其实我也记得那个诅咒，所以一直都不肯接受他。这次也是答应过他过完这个世界之后他就不再会纠缠我。而这次他本来已经躲过去了，却再次受伤，死前，他说……”

“在那个世界里，所有做过噩梦的人，都会死。不管我答应他或是没有，他都会死。”

众人沉默。

林与安睫毛颤了颤，眼尾又渐渐的红了，声音沙哑地低下去“我们一路上也经历过不少了，死亡这种事大家也已经看透了不是？尽快把这件事情过去吧。”

有她开口，其他人也不再犹豫。

小豆看向黎歌。

黎歌回以点头。

“那好吧。”小豆从座位上站起来，跟着黎歌走到沙发上，接着手心里冒出一窜青光火苗，嘭的升空。

黎歌也闭上了眼睛。

“哥哥？哥哥你还好吗？”

一道稚嫩的童音传来，黎歌眼皮子微动，头跟着痛了起来。

还是小孩……

她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似乎是很喜欢看她带孩子的样子？

不然为什么，每个世界都要给她塞个小屁孩进来？

她轻颤睫毛，将眼睛睁开来。

周围突然变得很暗，她面前布着堵斑驳的墙壁，右侧是个铁门，左侧蹲着个小孩。

小孩穿着中世纪的华丽服装，长得眉清目秀，脸上却是像被泥土糊了脸，脏的一比。

黎歌目光往下瞧去，看到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