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走剑,把我教给你的身法融入其中,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好,那么你真的有可能死在在这里。”
苏问咬着牙很想直接丢了剑,大叫一声不练了,最终深吸了好几口气,还是默默的出剑,那怕手腕上的血迹越发清晰,也再没听到一声痛叫,原本他以为自己会一直排斥师兄对他的种种安排,但是见到陈茂川,去过一气宗,又来到这里,才发现唯独修行是自己第一次与师兄达到了共识,为什么要修行,不知道,只是觉得有许多事如果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这样的人生可不是他忍受煎熬了十五年所期盼的样子。
整整一个上午,苏问麻木似的反复出剑,手腕已不知被刺痛多少次,与刀剑不同,针刺既不会伤及皮肉,更不会影响经脉,甚至以苏问超乎常人的身体愈合能力不会留下一丝痕迹,能够留下的只有痛,连续不断的痛。
原本他心念着这么做仅仅是三哥对他的惩罚,可痛多了才终于发现关键,接连的痛楚让他更加清晰的分辨到出剑的轨迹以及偏移的位置,手腕的高低,幅度,说不上熟能生巧,无非是为了减少疼痛。
南追星看着对方这股子狠劲,多半要归功于在木屋静卧十五年磨练出来的脾性,无论是修行还是习武,最讲究的不是悟性,而是心境,此刻的痛楚至少能够让他明白,一旦出剑便要承受相当的代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到底那人想要教给苏问的就是如何杀人。
午后,苏问的手腕几乎有小腿那般粗肿,中饭勉强拿起筷子胡乱的拨拉几口,起先的三百站剑总算做到十余次手臂一线,一气呵成,想着怎么也该入门了,谁知一旦走起身法来,三百剑的品悟部付之东流。
南追星从来都是点到即止,苏问抓住一些,又伴随着疼痛逃走一些,一来二去除了憋红脸颊咬着牙练剑再找不出别的法门,三百剑,六百剑,只要手还抬得起就无休止。
王庆珂找上门来,瞧见了如此疯狂的一幕,口中喃喃,“莫不是所有修行之人都要这样疯魔不成。”
苏问停下身来,将手腕沁在水中,等了许久的古大年出了城,倒是让这个判司更加逍遥了,笑着说道“王判司怎么有雅兴到我这里来了,就不怕被古大年发现什么猫腻。”
没有穿官府的王庆珂和那日一样像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相衬之下隔壁房的谭君子可就穷酸许多,不过依旧让苏问皱眉的仍是对方那双停留在三尺之外的目光,似在看你,又像你仅仅是他视线中的一物而已,无甚存在。
王庆珂回以一笑,轻声道“我这次登门拜访本就是受古大人的吩咐,前来稳住你的。”
“哦?如此看来古大年对于王判司可谓是信任有加,一个细作能做到这般,很是厉害了,都说最能得到别人信任的方式,不是你与他一同做过多少好事,只需要一同作恶一次便足以。”苏问含沙射影的说道,这次古大年离城剿匪他便猜到少不了要来知会自己一声,既可将之前的怠慢推脱公务繁忙,又可以退为进再作谋划,若真是另有玄机,其中肯定少不了王庆珂的推波助澜,所以他想看看这个自语高雅的读书人有多少傲骨。
王庆珂能够坐到如今的位置,可称得上古大年的左膀右臂,就身为一个细作而言,不仅仅是察颜观色,八面玲珑两个不痛不痒的字词便可囊括之下的,王庆珂听出苏问话中的深意,并没有刻意掩盖,平静的说道“好人不做好事,便是罪大恶极,王庆珂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这些年经手的坏事不胜累计,只求终了行一大善,事后必亲自向殿下请罪,如果我能活下来的话,若是死了倒也省心了,只是还求公子为我立块碑,配不上忠君报国墓志铭,甚至留下姓名也少不了被后世唾骂,只求读书人三字即可。”
苏问品着味道,说不出的欣然向往,可不比那些行侠仗义美名传天下的侠客还要让人心头生敬,“好一个读书人,我有位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