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吐气扬眉(2 / 3)

竟得意得忘了形,或许是过于对欧阳志欣赏的缘故吧!不过这新出来的学派,确实称不上什么罪责,只是和主流思想不符罢了。

人们耳熟能详的文字狱,其实是自满清而始,大明朝廷更多的,只是对主流意识进行引导罢了,虽也有一些避讳,可避讳之事,皇家也尽力的会去避免,比如皇帝的名讳,于情于理而言,都不得相同,若是皇帝叫刘大,那么这个大字,便不准人用了。

虽然大明也承袭了这一套礼法,可为了不给人照成不便,索性自己造字玩,毕竟不能用寻常人用的名字啊,于是乎,自己寻一个字,而后在这字旁添加一个金木水火土,就如朱厚照,他这个照字,其实该有一个‘火’字为偏旁,实际上该是‘火照’,而弘治皇帝,则名为朱佑樘,这堂字,也加了一个偏旁,至于朱厚熜之类,大抵都是如此。

这些字,从前是没有的,皇帝自己用,以至于到了后世,元素周期表里,是明朝皇帝所造的字,反正管他啥元素,加一个金字旁就准没错了。

不过宣扬新学,虽是无罪,可作为朝廷大臣,宣扬非主流的意识,多少是有些忌讳的。

刘健沉默了一下,镇定地道“知行合一,老夫听说过一些,觉得耳熟,今日信手捏来,怎么,这知行合一,有何典故吗?”

这回答,真是漂亮。

谢迁显然是对这个新学派较为反感的,颇带一些愤慨地道“不过是一群年轻的读书人凑在一起哗众取宠罢了,礼部接到过不少读书人的抱怨,都是说此学坏人心术呢,不过坏人心术,这话太言重了,一群年轻人玩闹而已,标新立异,也是平常,倒是听说京里有不少的读书人居然跑去那儿学什么新学,也确实容易让人引发担忧。”

方继藩听谢迁评价新学,面带微笑,索性不理他,新学嘛,都说了是新的了,怎么可能会被一群老gan部,啊不,老古董们轻易的接受呢?若是能轻易接受,那才见鬼了。

其实,只要王守仁不会因为倡导他的学说而遭来打击报复,方继藩就不会太过在意。

弘治皇帝则也是面带微笑,面上意味深长的样子,自始至终都是三缄其口。

刘健则是微微一笑道“是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所谓,不好好读书,这钻研四书五经都来不及,却每日标新立异,这风气很不好。不过谢公倒也不必担心,朝廷八股取士,以程朱经注为准,何须担忧?绝大多数的读书人还是安分守己的,此等事,只是细枝末节罢了,若是你我将其放在心上,这事反而大了,倒显得这新学了不起似的,你我看不见它,它自然也就如从前的洛学一般,最终销声匿迹,这又有何不可?”

谢迁是火爆脾气,确实对此有些微词,倒不如李东阳和马文升稳重,现在听刘健这般一说,顿时汗颜“还是刘公所言甚是啊,倒是我小家子气了。”

众人便都笑了。

只是刘健的笑容,有点儿僵。

因为他发现,方继藩似乎在用‘阴测测’的眼神看着他。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方继藩其实压根就没管过王守仁教授新学的事,他不愿抢王守仁的风头,所以自然也不可能知道这王守仁的门下第一走狗,就姓刘。

可刘健却总觉得,方继藩知道点什么,因而方继藩这努力挤出来的憨厚笑容,在他眼中都变得有点儿……不怀好意了。

弘治皇帝也在装傻。

新学之事,他是知道的,太子不就天天跑去那知行合一吗?当然,他必须得装傻,谢迁等人,似乎并不反对太子去那儿,这是因为太子和读书人不同的,太子要学的,乃是治国平天下,体验一下民间疾苦不是坏事,而在谢迁、李东阳、马文升等人心里,读书人的头等要事,乃是作八股,制经义,考科举,其他任何事,都属于不务正业的范畴。

弘治皇帝略显几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