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另请高明(2 / 3)

会拒绝,可方继藩呢,竟拒绝得如此利落。

大抵是那种……‘去你的’态度。

徐经便泣告道“学生若是拜入门墙,定当好生侍奉恩公,还请恩公……不嫌……”

他不甘心啊。

方继藩恼了“说不要就不要,原本一个江臣,会试才将将考了第八,便教我没脸见人,无地自容了……”

站在一旁的江臣,像是被一把刀子戳在了心口。

方继藩露出抱歉的样子,看向江臣道“小江,为师说话比较耿直,你不会介意吧?”

江臣眼里朦胧,似有雾水,就差哇的一声哭出来,却努力地摇了摇头道“不介意,不介意。”

方继藩颔首点头,才向徐经道“你看,一个江臣,我方继藩便已觉得可耻,丢人现眼了,你自己说说,你考了第几?”

“……”徐经不禁一脸羞愧。

他考的更差,二十多名。

虽然会试二十多名,而且以徐经的年纪,殿试只要表现尚可,十拿九稳是二甲进士,而且他长得不错,大明的授官,是以貌取人的,现在虽是在狱中被打的面目非,可到了那个时候,大抵也能恢复他英俊的相貌了,进翰林院也是十拿九稳。

这样的人,放在天下,那都是未来前途远大的翰林官,可到了方继藩这儿,他竟有些抬不起头来了。

徐经还是想再争取一番,便道“学生自幼爱读书,家祖徐讳颐、家父讳元献,都曾是江南大儒……”

徐经似乎觉得,这已是他唯一拿的手的东西了。

他出自名门,梧塍徐氏,在明初时可是名噪一时,声名远播。

方继藩则是笑了“你祖父和你父亲,于你何干?”

徐经更是羞愧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只好深吸一口气道“学生在吾祖吾父熏陶之下,自幼酷爱诗书,乐学不倦。一切家计都由家母和贱内操持,自己则埋头于举业。平时足不出闾,目不窥市。”

方继藩很不给面子的一脸鄙视道“书呆子而已。”

“……”

原本这些东西,对于一个读书人而言,可都是很自傲的东西,爱读书,家里有名望,哪一样不是很有牌面的事?

可方继藩却都不屑于顾。

徐经眼睛发红了,一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他不甘心啊,这个世上,还有徐经拜不着的师?以往不知又多少人死乞白赖的想要收他进入门墙啊。

他深吸一口气,想了想,觉得恩公是非常人,既然不喜欢书呆子,那么……他定定神,便道“学生家富藏书,家中所筑“万卷楼”中藏有大批从宋、元两代兵荒马乱中幸存下业的古文献。其中有不少天文、地理、游记之类的著作。学生自幼,便讲其牢记于心,四书五经,对学生而言,不过是举业而已,天文地理,经史古籍,学生无一不知。”

这是他的杀手锏了。

其实关于这一点,他没有吹牛。

徐家在南宋时起,就已是大儒世家了,徐经的祖父们,曾搜罗无数古文献,这也是为什么在历史上,徐经的孙子徐霞客,被称之为中国地理学家,这是有家学渊源的。

方继藩有心要挫一挫徐经,只是冷笑“天文地理,能吃吗?”

“……”

此时的徐经,悲愤得想死了。

方继藩便道“你的水平,做我的徒孙都不够,我已有一个劣徒江臣,拜师之事,不要再提了。”

江臣“……”

杨管事在旁看得眼睛都发直了,只是少爷在说话,他不敢插嘴,怕在外人面前丢了少爷的面子,只是……他在心里捶胸跌足,少爷啊少爷,这么好的一个青年才俊,想要拜在你的脚下,何必要这般的折辱他。

心里感慨又惆怅,忍不住扫了一眼唐寅、欧阳志人等,不免又耿耿于怀,现在的读书人,脑壳都坏